與神一起織夢的淚眼導演 關信輝

關信輝(Adrian)憑著多部感人至深的電影為人所認識,他的電影往往流露他背後的信念 : 人世間就算有多大痛苦與挑戰,但總能發現其中的真、善、美,能撫平人的傷口,邁步向前……究竟他的導演路,又是否一如他的作品一樣,充滿挑戰與淚水呢?他又怎樣發現當中的真、善、美呢?

自小渴望成為電影導演

「我小時候,曾想當漫畫家。我會自家繪製漫畫書。其後,看了一套有關「咸蛋超人」的製作特輯,發現將東西拍下來比畫畫更快,於是便開始夢想當導演。」

中學畢業後, 舉家移民加拿大, 讀大學時, 終有機會選了自己最喜歡的電影。Adrian最終與夢想接軌,就學期間,已有機會在加拿大電視台工作,畢業後,更憑著首個導演的紀錄片作品,同時獲得加拿大電影節三個獎項,前途似乎是一片光明。

畢業兩年後,他決定回港一展所長。在家姐的介紹下,約見一位當時得令的製作公司高層,原以為可以找到工作的機會,怎料卻踫上一鼻子灰。

 

一句說話 搖動導演夢

那高層見到我時, 竟冷冷的說:「你來找我做甚麼?」我說:「想看看這邊製作的情況?」他說:「有甚麼好看?」最後,他贈了六個字『高不成、低不就』。我真的感到很絕望和灰心,我甚至懷疑自己回來的決定是錯了,那刻很想立即返回加拿大。但有一把聲音卻對我說,「你若試過了不成功,是輸給自己;但未試便放棄,便輸了給那個人。」

雖然,Adrian沒有返回加拿大。但這次的經歷,無疑動搖了他投身電影工作的夢想。之後的三個月,他都陷於低潮。但天無絕人之路, 後來,有機會入TVB當上宣傳部的製作助理,九個月的工作雖艱苦, 但卻十分充實,試過三小時內更破紀剪輯40多條宣傳片, 但我心中知道, 始終我最愛的還是電影。

「那時每天都要剪很多宣傳片,包括電影的宣傳片。我想何時會有人剪我的電影宣傳片呢?剛巧,那時有人將陳可辛的名片給我,我便膽粗粗打給Peter,他竟約我見面。」

生命中的伯樂

成功在乎嘗試,那通電話帶給了Adrian一個參與電影「金枝玉葉」的工作機會,雖然由場記做起,薪金比不上電視台高,但他很清楚那裡才是他的夢想地。 原來,場記工作絕不簡單,要兼顧的東西很多,Adrian直言自己的表現十分失敗。

「我想他們不會再用我。怎料,那位副導演,後來成了我電影製作的師傳之一,她名叫許月珍。再開另一套戲「流氓醫生」時,她第一個就找我, 我不明所以, 她說「有誰不會做錯, 我看到你好有心, 只管用行動去証明自己是要行這條路的人!」

Adrian重覆著師傳的一番說話,不禁淚下男兒淚。的確,在追夢的路上,我們很需要有人願意扶你一把,一份肯定、一句讚賞,就像是打了一口強心針,讓你可以繼續向前。

四年間,由場記到副導演,參與的電影製作一部比一部大,當中包括「嫲嫲煩煩」、「甜蜜蜜」、「我是誰」等等。

Adrian 的電影路也算是平步青雲,但那時他卻生出另一個想法,自少便信主的他, 想藉著電影這個媒體,為神幹點事。

 

與神立約的一件事

「記得我母親患癌期間,友人送了一盒喬宏的見證錄影帶給她,我跟她一起看時,心中卻一邊批評『怎麼收音如此差;燈光又不夠,如此質數,竟可以出街!』當時有另一把聲音卻說:「你有本事,你又唔拍?」

或許,影片質數不夠專業,但奇妙的,是她母親看完後,決志信主!人覺得不完美的,神依然使用。所以他決定暫時放下眼前光明的前途及賺錢的途徑, 甘願付出自己多年積蓄, 拍有關癌症康復者的見證,到醫院免費派發,祝福病人, 正如別人祝福自己的母親一樣。

「當時計劃訪問三位癌症康復者,包括自己教會的一位姊妹、葉特生和楊牧谷牧師。為了拍攝還特地添置了一些器材,但不知怎地,不是聯絡不上被訪者,便是被訪者無期,整個計劃就這樣卡住了。」

眼見銀行戶口的數字有出無入,所餘無幾,再遇上金融風暴,令電影市道不景氣。如此情況下,當然是生計至上,恰巧當時有人邀請他再為電影開工, 看似正好放下這計劃, 重新為自己電影工作再上路之好時機, 但心中又爭扎這計劃是跟神立的約,繼續還是放棄,陷在兩難之間。

後來,牧師問我:『你覺得怎樣選擇會令你後悔多些?』當下心中立時有了答案。

電影獲獎 是一份肯定與鼓勵

Adrian 最終流著眼淚, 咬緊牙關, 選擇憑著信心堅持下去。竟然三日後,有位弟兄介紹他認識影音使團的總幹事,他們需要到澳洲拍攝見證紀錄片,他想一方面可以為神工作,同時亦解決了經濟上的燃眉之急。

之後,總幹事更提議嘗試將福音與電影結合,1999年Adrian拍攝了他第一部的福音電影「地茂廚神」。經過重重的波折,他終於夢演想成真。原來上帝不單是要他拍幾個見証, 而是去開創了福音媒體的新領域。

「這個夢是神和我一起編織。」

其後,他陸續導演及監製了多部福音電影,包括有喬宏最後遺作「天使之城」、第一套用35米厘菲林拍攝的福音電影「生命因愛動聽」、「天作之盒」、「流浪漢世界盃」、以及一系列的數碼電影「隱形鬥室」、「恐懼森林」、「真的戀愛了?」、「翻生奇兵」等等,其間也執導商業電影「賤精先生」、「大無畏」及為陳木勝導演的電影「雙雄」作編劇工作。

2010年,「流浪漢世界盃」電影榮獲美國三潘市中美電影節十大最佳電影<金天使獎>最佳影片,對Adrian來說是神給他的的一份肯定和鼓勵。

心有多大 世界便有多大

回望,這些年經歷的各樣挑戰,令Adrian體會到堅持夢想的重要。

「不要自我設限,你的心有多大,你的世界便有多大。」

『你求告我、我就應允你、並將你所不知道、又大又難的事指示你。(聖經:耶利米書33:3)』

展望未來,他希望在每一套自己的作品裡,不論人生有多艱苦,有多大的挑戰,都能讓人看到「前方是絶路,希望在轉角」。(電影「賤精先生」的對白)

 

Hannah後記:淚眼導演 感動人先感動自己

跟Adrian 相識,同心為電影發夢,一起創作同行的日子,轉眼已有七年多時間,他是我電影創作及編劇的師傅, 每說到一些動人的生命故事, 或創作電影感人的情節時,都會觸動他的眼淚, 我常笑他是「淚眼導演」,與演員談劇情或在片場中,情況有時更甚,機停了,他可能還在哭,唔熟悉的人真給他嚇死, 認識了卻很易被他感染。我真相信,一套能感動人的作品,先要感動自己,用心去製作。深信Adrian未來的作品, 結合他對生命的體驗,必能更成熟地向我們展現那份情真與真善美。